Monthly Archives: January 2019

18  大城市小問題：去水渠及停車場  今次中國之旅所遊的三個城市：石家莊、太原及鄭州，算是第三線城市，城市的基建還在積極進行中，這三個城市現各有兩條地鐵在運行中，而這兩條地鐵工程未止，站線在延長，另各有兩條新地鐵在同時建造中，有人說：「中國有生產過剩危機。」真係無知，中國有這麼多基建，需要很多鋼材及水泥，而這些基建，單就公路及軌鐵而言，方便人流與物流的交通，使許多土地的使用效益增值，GDP及 income per capita 都在互利地增加。 人人都說：「想要富，先築路。」但路是怎樣建的？我的觀察是：未築路要先起渠，石家莊、太原及鄭州都是內陸城市，年降雨量較低，車路上的去水渠口（stormwater drainage）較細及較少，有沒有增大與增多的需要？當然有，這三個城市的車路每晚都有洒水，使灰塵落到地上，但早上陽光一出被曬乾，車輛經過時又塵土飛揚，這三個城市的民生問題、尤以霧霾為最嚴重。 霧霾的來源有三，第一是燒木燒炭作燃料，第二是燒煤發電及燒煤煉鋼，第三是燒柴油供熱及汽車柴油發動機的廢氣；當代中國，除遍遠的農村還燒木燒炭，基本上城市人都用電及燒Gas，燒煤的發電廠及燒煤煉鋼廠在近年的環境整治中不是被昇級就是被淘汰，煉鋼廠都遷到沿海地區以方便污染物的疏散，以前旅館多燒柴油供熱及熱水，現多用Gas 取代，汽車用柴油污染最嚴重，問題是柴油多用於重型發動機，柴油發動機不用火嘴引動爆炸產能，柴油發動機得不到適當保養，燃燒不完全，會產生很多黑煙污染環境，另國内的柴油供應質素相差很大，劣質柴油燃燒時產生更多污染，現在政府的做法是加強柴油車的維修標準、管制柴油供給質素及不准重型柴油車進城。 晚晚在路面洒水其實耗水而長期成效不高，做好渠道系統的好點是將污塵物沖洗流轉到地下自然淨化，如果南水北調工程再擴大，華中地域的生態環境就可完全改觀。 今次在國内，再也沒有見到無車牌的汽車周圍走，社會秩序改進很多，但車還是周圍擺，原因是缺乏停車場，這問題是結構性的，人人祇識起屋買車，卻沒有人識得做停車場，悉尼家家戶戶都有停車庫是標準的了，在星加坡欲買車上牌，必先証明自己有車位，中國政府應在新建的居住或商業大廈，立法必須同時建有若干停車位，汽車通街亂泊的問題便長遠地解決。 本想從鄭州直接回西九龍，連續數天的高鐵飛都賣「滿」，可見需求之高，我相信將來由深圳北至北京西的高鐵軌，一定會由現在的兩條，增到將來的第三條、第四條，話說回來，售票員建議我先買至廣州南的高鐵，OK，聽她的話照做，到廣州南像再買高鐵飛往西九龍回家，發覺班期很密，繁忙時間差不多半小時就有一班。 剛乘搭過日本的新干線及中國的高鐵若干次，若要比較，中國的動車既新，車站亦新且宏偉，至於車速快慢，要看車種，當然中國的高鐵會快一點，因為車缐較直。 有兩點有關高鐵的要講一講，是關於「人」的：中國的高鐵嘈吵得很，除乘客喜高談闊論外，餐卡的職員拿著餐盒沿車叫賣；另外、高鐵不准吸煙，一些嗜煙者在中間停站上落客時，下車在車外吸煙，也不知他們的打火機何來？安撿疏忽？車準備開時將未熄煙頭胡亂掉在 Platform地上，然後衝上車，開頭是一兩個人，後來是一幫七、八個人，我想：若要「文明」乘車，還要好幾代人的不斷努力。 回香港後所留的時間很短，沒有特别可寫的東西，這一篇是這輯遊記最後一篇了，不過我的「中國自自行」計劃還會繼續下去，明年四月、五月又會起程，除遊記外，在2019有一個心願：是寫一輯以「中國文仕」為題材的故事集，希望你們喜歡。 全文完，謝謝你們的閱讀，並祝各位在新的農曆一年裡，萬事勝意，健康快樂。

17  大原→鄭州  兩情相悅而相戀結婚，看似理所當然，但事實上不是「偶然」與「必然」，更不是「理性」與「感性」，或「客觀」與「主觀」所能盡述，然而、如果妻子要「有房」才肯嫁我，我肯定不能、不敢亦不想娶她；我感慨著時下的住房困難是人禍的，當年我父母結婚時是在上環租屋住，我六歲時遷入黃大仙廉租屋居住，二十多年後才自置物業，「政府廉租屋」這概念真是港英政府下的德政，除衣食外，人最重要的是「有瓦遮頭」，住的問題解決了，人才再可以安心地想一些可以發展的東西，那些政府廉租屋是促成香港經濟繁榮的重要因素，政府廉租屋也不是很難學、很難做的東西，現在的社會是官商钩結，來個高地價政策，做就高樓價結果，做成社會的不公平，結合成一種社會怨氣、戾氣。 婚姻也是一種 demand and supply，稅局每年都招募大量 Graduate trainees，在五千多申請者中選五百人入職，算是社會精英了，每年我組都有一兩個加入學習（Attachment and on-the job training），老板有時叫我教他們工作，我就覺得那些女生的就較為話頭醒尾，勤奮學習得多；在我接觸的男生，產生了兩極化，一批是 underprivileged，「有房」無望，無心亦無膽入情關，變成憤世疾俗的「吊吊揈」一代；一批是 privileged，「上樓有父幹」，父母買埋樓俾佢娶老婆，天下無憂，情關任闖，但唔肯結婚，變成為玩世不恭的「滑捊捊」一代；當代青年，有獨立事業感（即知道要賺錢過生活而且認為自己賺的才是「珍」錢）而又顧家的（即有家庭觀念，欲求結婚生孩子）者，鳳毛麟角矣。 一般人去太原，主要的參觀點是晉祠、平遥古城及幾所大宅，我沒有去，因為參團費要三百多元，不化算；離開太原，我又乘高鐵往鄭州，鄭州是交通要地，向東行是開封、濟南及青島，向西行是洛陽、西安及西寧，是絲绸之路的起點。 在鄭州也是留了兩晚，又係去動物園及博物館，鄭州動物園很大，基本上主要的動物都有了，主要特色是特有的南美貘，老虎、獅子及豹類都很多，特別是豹類，有幾隻之多，在中國，原生的豹類祇餘下雪豹，極為罕有及珍貴，另外動物園的猿猴類也有個很有規模的 collection，不過動物園個場太接近的住宅區，互相皆有騷擾，動物園應該遷往郊區，錢應該不是問題，那地皮很值錢啊！ 河南省博物院亦很大，可惜主館裝修關閉，副館有個特展是中國的傳統年畫，我以前有一個愛好是收集中國年畫及剪纸，看了這個展覽 refresh 了我以前的愛好；晚上在旅館附近的商場逛，可能不是假期，遊人不多，其實在國内，商場與商場間競爭很大，商場内的店舖間的競爭亦很大，店舖一間死一間嗚地掙扎求存，商場的頂樓是兒童中心，並不是兒童遊戲机中心，而是很有心思的親子遊戲地方（看下圖）。 在那裡看見一間海鮮餐廳，魚是活著養在缸内，問問價錢，抵食到極（看下圖），當然吃了。  

16  山西博物院→山西地質博物院→山西省圖書館  參加旅行團的另一好處是接觸國内的人，與我同桌吃齋的有來自湖南的母女，有來自寧夏的六個一同工作的年輕人，他們都驚訝著我這個「中國自自行」的怪舉。 旅行團最後一程是參觀醋園，中國傳統有三種食品加工的醞釀業：酱、醋及酒，酱與醋是傳統主婦「開門七件事」之二，可見其重要性，醬是黃豆發酵所做，中國傳統的醋及酒是用雜糧發酵而成，酒是無氧發酵，醋是有氧發酵，酒接觸了空氣便會變酸，變成醋，然而酒和醋一樣，藏得越久、越醇厚、越值錢。 有一個飲食理論是這樣的：五味之中，東方主酸，故江蘇及浙江人喜以醋霑吃餃子，南方主咸，故兩廣特產以鹽醃製的咸魚，西方主辛，故四川人喜辣，餐餐無辣椒不歡，北方人喜甜，故烤鴨要醮甜醬進食，居中者為苦，中國的食品中僅有苦瓜，但飲「苦茶」卻是中國特有文化。 這個醋園很大，展覽整個傳統造醋過程，對於我這個愛吃的人，也是增加知識的好去處，原來山西人也愛喫醋，他們解說謂山西地質水質遍鹼，故吃醋以中和鹼，廣東省除潮陽地區喜以白醋霑鹵水鵝片同吃去其肥外，很少吃醋，然而孩子滿月吃及送豬腳姜甜醋則有極濃厚的中國文化氣息，山西產者，就是這種深红至黑色的醋，中國鎮江亦出名出產這種醋，另一種流行於江南地區的是大紅浙醋，多作蘸料，悉尼市西北部有一處高地盛產萍果，他們自產萍果醋（Apple vinegar）及萍果酒（cider），我家做咕噜肉，多用萍果醋調味。 這天來到山西博物院，的士司機問甚麼是「博物館」？原來國內是稱「博物院」的，真有作大之嫌，當然被人稱為「院長」，當然威過、開心過被人稱為「館長」，不過山西博物院真係大，很多很多嘢睇，重唔收錢！講多無謂，唔信上網看看。 從山西博物院出來，去隔離的山西地質博物院，又係大、又多嘢睇、又唔收錢，唔信上網看看；中國的博物院大致可分三大類：第一類是歷史及藝術，主要是展覽考古出土的精美文物，第二類是自然及科技，主要是展覽遠古生物化石、寶貴礦石、生物標本及科技模型，第三類是專項展覽，一些更是隨地開發的（如西安秦兵馬俑及半坡遺址）；兩個館咁就可以睇成日，不過鄰近重有嘢睇，是山西省圖書館，係大而有當，在内裡行了一會，看其藏書之多，真不惜讚嘆，在那裡連金庸的小說我也找到，最後來到圖書館的餐廰，在一小角 sofa坐著吃下午茶，一手拿著書本静靜地閱讀，過了一個懶洋洋的下午。 我住的地方叫「太原三晉國際飯店」，位置在市中心，鄰近有個迎澤湖及迎澤公園，在入口處人頭湧湧，進入探看究竟，原來是「尋緣」，是父母替子女尋找對象的溝通地，他們用紙條將子女的基本信息寫好，如「女、三十中、大學畢業、在國企工作….. ；求年齡相約…… 有房 ….. 等等」然後貼在公園牆上或在雨傘置於地上，根據我的觀察及粗略統計：女多於男很多，女方的背景也很優越（如學歷及經濟上），而女方要求條件不多→有房！那可不易辦啊。 忽然想起在五台山旅行團中，我給人問了兩次幾多歲，我答：「過了六十。」他們都表示失望之態，現在回想：唔通 Steve 這副孩子臉，還有市場？

15 太原→五台山  這天五台山之旅，既禮佛亦參觀五台山風貌，中國的《楊家將》故事，楊五郎兵敗逃至五台山當了和尚，那裡還有五爺廟纪念他，《水滸傳》中的魯智深原本是五台山的和尚，故此、五台山的故事多矣；然而、五台山的獨特點在那？五台山地理位置特殊，五台山北上就是大同，大同北上就是蒙古，這區歷代都是中國與北方民族的交匯點，所謂交匯點，交好的時候是經貿通道，交惡時就是戰場，晉商的經營的路線，就是北通蒙古，南接江南。 這裡亦是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的文化交流點，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從思想到行為上的差異很大，藏傳佛教主要是西藏及蒙古人的信仰，蒙古人統治過中國，清代的乾隆又話自己信奉藏傳佛教（應是政治性的），上行下效，故此藏傳佛教，除藏人外，曾經在中國上層蒙古及满族社會盛行過。 參加旅行團的好處是交通便宜方便，入場費有大折扣，現在的許多旅遊點都給私企承包，自己去入場費公價不便宜，旅行社有討價還價權，我做過研究，乘公車去五台山來回要八十元，入場費分淡旺季，我這時去要八十元，即共一百六十元，但我參團的費用衹是CN¥125，而且包五台山内各景點的交通。 參加旅行團的不好處是買東西，去到五台山山腳第一件事就是買香，極不便宜，紮紮香都要一百，最平的都要幾十，我不是燒香的人，當然不買，去到寺院，俾你燒香，每人三支，很是公道，途中見了信眾三步一拜、五步一跪，有些更是五體投地，漢傳佛教以禪宗為主流，強調的是「明心見性」，不重禮佛形式，更不著重燒香跪拜。 當天天朗氣清，呼吸著天地間的清新靈氣也是樂事；旅行團的行程是先到塔院寺，午餐（吃齋）後到羅候羅寺逛，五台山咁就行完，回程途中加送去一間醋園買手信，五台山其實距離太原有二個小時以上的車程，應該在五台山住一晚（即兩天遊）較好，塔院寺是座白塔，完全是藏傳佛教模樣，那裡住的是喇嘛，羅候羅是佛陀的兒子，這座廟專為他而造，網上有個別人做的Youtube script，也可一看。  

14 太原  從石家莊乘高鐵往太原是個半多小時的車程，每天都有很多班車，差不多半個小時便有，極為方便，我選的是正午時份的車，這個安排是因為早上吃完早餐後退房，還有一段時間逛街，不需與早上返工人潮爭車，當到達下站時，約為下午三、四點，又不需與放工人潮爭車，滿以為安排妥當，午間飯氣攻心，竟然睡著了。 睡睡下被人叫醒，她是查「飛」的，我說我是有「飛」的，並给她稽閱，她說己到太原，嚇我一驚，慌忙拿著行李下車，剛下車後不久，高鐵除即開車，心想：如果在高鐵「漏」了下車，那就真是大劑，因為在高鐵，站與站間是幾百公里距離，一場「南柯之夢」，醒後真不知身在何處！ 一般人去太原，主要的參觀點是晉祠、平遥古城及幾所大宅院（如喬家大院），遠郊的有五台山及大同石窟，我這次專程來的是拜訪五台山，為甚麼呢？ 我以前講過我雖然不是佛教徒但喜歡讀佛經，佛經汗年充棟，所談的菩薩更如星數，不過、我認為讀佛經，讀十幾本便夠，而要認識的菩薩，五個亦夠；那五個分別是大知大智的文殊菩薩，大慧大行的普賢菩薩，大慈大悲觀音菩薩，大志大願的地藏菩薩，另外還有彌勒菩薩，祂受佛陀囑咐要到人間，是將來的救世主，現在在兜率天學緊嘢。 中國有四大佛山，是佛學中四大菩薩的道場，安徽九華山是地藏菩薩的道場，浙江普陀山（其實是個島）是觀音菩薩的道場，四川峨嵋山是普賢菩薩的道場，而山西五台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前三個我都去過，今次去五台山就是要完成探訪四大佛山的心願。 在眾菩薩中，文殊是眾菩薩之首，此說源由在《維摩詰所說經》；維摩詰是一位有道居士，雖非佛教徒，但受佛陀尊重，維摩詰把口了得，許多佛陀身邊的尊者及菩薩都被維摩詰「窒」過，有一次維摩詰病了，佛陀想派人去探候他，結果無人敢去，因為怕唔夠維摩詰講，最後佛陀派文殊菩薩去問疾，當然是一場震憾性的辯論，無輸嬴，各自都識得更多嘢。 「文殊」（Manju）有譯「曼殊」，與佛陀一樣是王子出身，與普賢是佛陀的左右協侍，普賢坐白象據佛陀之左，文殊坐青獅據佛陀之右；在藏傳佛教（密宗）中，文殊地位更為獨突，在唐卡「三族姓尊」的典型編制上，上方為文殊，右手拿劍高揚，左手拿著蓮花，左下方是觀音，右下方是金剛手，「金剛手」大家比較陌生，祂全身藍色，形貌凶惡，有謂是大势至菩萨的忿怒化身，舊年西藏之旅，導遊說：「古時西藏發生瘟疫，速手無策，吐番皇派人至印度請了「金剛手」來藏，瘟疫瑞克，從此金剛手落地生根，是力量的代表。」 從太原到五台山，有百多公里，好彩有旅行團去，於是即刻去book 團報名，一百三十元，唔包餐，我没有 mobile phone，唔知集合點及旅巴號碼，我留下旅館前台電話，後來旅館前台職員告知，明早六點半導遊來旅館接我上車，國内旅行社服務改善了許多。

13 石家莊之二  專程來看趙州橋，此為一寶，第二寶是趙州禪師，第三寶是趙州梨；趙縣其實另有一處可觀之處，叫柏林禪寺，趙州禪師曾在那裡駐錫過，柏林禪寺有個網頁，做得很好，大家可以入去看，特别去讀讀趙州禪師的語錄，頗有啟發性；趙州禪師出名，就是他的「喫茶去」名言，禪宗發展至宋代大盛，此後不衰，其實與中國文仕的推動有極大關連，所謂的「禪機」，就是用語言或文字互相比較思維上的高下，周星馳的「無厘頭」文化，源之於此。 我認為「喫茶去」的「禪機」主要有兩部份：一為禪宗佛學的精神是不立文字→不言而信→不教而傳的，所以禪師字字珠璣，唔會講咁多嘢；二為禪宗佛學是可以學，但無得教，你係明就明，不明就不明，與讀經念經誦經多少遍無關，亦搭不上聰明才智學歷，禪宗強調個人在思維上的頓悟，「頓悟」者，突破也，超越也，是要因緣際會，福至心靈，所以禪師們都喜歡云遊天下碰運氣…… 我都唔識講下去…… 以下有一套紀錄片，題為《天下趙洲》，可以一看。 因為時間問題，沒有去柏林禪寺，不過在趙州橋附近的一個攤擋，買了一個超級大的趙州梨（看下圖），趙州梨似天津雪梨模樣，不過個子是天津雪梨的兩倍以上。 我講過我旅遊的目的是山山水水、動物植物、民情風俗、傳統藝術及科技生活，所謂「傳統藝術」，就是想去以下的四處地方： 博物館及畫廊（Museum and gallery）； 劇院及音樂廳（Theatre and concert hall）； 體育館及室内運動場（Stadium and indoor games hall）；及 大學及圖書館（University and libraries）。 前年的英倫之旅，雖然女子足球賽是在一間酒吧（Pub）内看的，以上四項都得到充份滿足；我這次在石家莊，參觀了河北博物館，在太原，參觀了山西博物館，在鄭州，參觀了河南博物館；雖然這些博物館都是以歷史與藝術為主題，然而、各有特色。 先講河北博物館，我講過石家莊、太原及鄭州這三點連合帶，是中華文化的發源地，是遠古夏商周時代的根據地，石家莊在春秋戰國時是燕國、趙國及中山國的根據地，河北博物館有專館講述；坦白說，中國的博物館真係很好睇，很多嘢睇，又唔收錢，拿著回鄉証或護照在入口處取免費入場券就得，全世界包括中國的博物館逢星期一多休息，請注意這點，所以我星期一多編排去動物園或植物園逛，取其人少也。 河北博物館有甚麼鎮店之寶？長信宮燈是也，至於中山古國館，亦很有睇頭，中山古國源於西方（鬼佬裔）戎狄族東遷中土，後被趙國所滅或拼吞，司馬遷在《史記》中衹極簡略地記載，不入春秋五霸或戰國七雄之列，我相信是因為司馬遷有種族歧視，認為中山國是外邦人，不算中華文化道統，然而，中山國曾經有過極燦爛的興盛文化，大家可參考以下的紀錄片。

12 石家莊  此行第一個站是石家莊，石家莊雖然是河北省省會，但這省有兩個直轄市，一是北京，二是天津，政治經濟都是中國第一缐城市，石家莊這個省會城市不單名聲被蓋，石家莊在中國城市中祇能算是第三線。 為甚麼要來石家莊？來的理由是來看看趙州橋，趙州橋是隋朝建築，距今有1400年，以跨度而言，是當時世界第一的高跨度拱橋，其設計優美，更為世界建築界所極度稱譽；石家莊並非旅遊城市，趙州橋祗是在造橋建築行内出名，故沒有旅行團會到那裡，在網上所得資料，是先到南郊遠程巴士站乘巴士到趙縣，在趙縣再乘市内巴士到趙州橋。 這天我很早便起來，乘的士到南郊巴士站，買了車票便一路登車，上車之後，旅客不多，一出車站，卻要我們轉車，轉車到一架較细的巴士上，那巴士一路接客不止，而且一路上貨，我總覺得我們其實是被人賣豬仔，好彩我在總站上車，有位坐，後上者，就坐在通道上，去到交警檢查點前，超額乘客還自動下車，步行繞過警崗，然後再上車上路，一切都像似很自然當然似的。 石家莊至趙縣有一百多公里，行車時間為二個小時，我上的那巴士不是以趙縣為終點站，事先已招呼司機在適當點叫我下車，可能司機忙於上落貨，過了兩小時，車行到一處時，突然回頭問我，我説：「我是去趙州橋的。」他說：「過了。」他補充說那裡距趙州橋不遠，就是走回頭路見橫行車路轉右直行便得，並用手指指方向，在無奈的情形下衹有下車。 自己一個人的中國自由行，我戲稱：「自自行」，風險必然有，就是要考驗自己的應困執生能力，沿著回頭路走，遥望一片田野，村屋都無，不要想搭的士了，好彩時値早上十一點，我還有很多日光時間，突然有架農用載貨三輪機動車經過，我便搖手截停了它並問著：「怎樣去趙州橋？」那農人指著東北方向說：「不遠不遠。」我有經驗，鄉下人說不遠，其實是很遠，大家的spatial concept  不同，於是問他可否搭我到那裡並要多少錢，他說十蚊，我即刻上車，坐位沒有，是蹲在載貨車斗内，真係決斷英明，那三輪車在路口轉右後，左穿右插，途經兩個小村莊，歷時十五分鐘到達，我想如果我真係行去，算是識路（即不行錯路）且急行，最少也要一小時才行。 俾錢下車，行到趙州橋景點的售票站，售票員在午睡，我叫醒了她並付40元購買入場券，趙州橋景點是在另一面，進入時又是給我一種很特別感覺，因為那裡搵多個人都難，我剛去過京都嵯峨野的渡月橋，以橋比橋，中國這條趙州橋是隋朝產品，從古至今保存最好的高跨度石拱橋，隋朝之後是唐朝，那時日本人才派人來中國學嘢，渡月橋原本是木造平橋，現在見的是鋼根水泥仿舊，既無歷史價值亦無建築特色，但渡月橋遊人如鲫，而趙州橋門堪羅雀，反差距大，為甚麼呢？ 人少也好，就是靜，靜靜的坐在橋邊讓我觀察與思考，以橋論橋，趙州橋真是美，是拱橋，設計上是「拱上加拱」，減少石料的要求及橋的自重量，最早將這條橋作科學研究及介紹到西方的是梁思成及林徽因夫妻，梁思成是梁啟超之子，林徽因是民國第一才女美人，他們都是建築學專業，並且是研究中國古建築的先導者，下圖是梁思成繪的趙州橋測量圖。 人說牡丹綠葉，相得益彰，趙州橋祇有牡丹，不單沒有綠葉扶持，伴著的是雜葉亂草，在橋的前段步道做了一套很大的八仙塑像分排左右，格調愕然，完全談不上美感二字，橋的後段有個關帝廟，那小廟外殼是舊物但内裡的塑像是新造的，塑像工藝極為粗糙，主要是為人祈拜，俗氣得很；這個景區其實大有可為，如果有 vision，整個景點系統地landscaping 一下，加之種多一點特色樹木及花卉點綴，就可以吸引很多遊客。 回程時是搭當地的巴士到趙縣市中心，到市中心後轉乘遠程巴士回石家莊，從戰國時代強大的趙國退縮到現在的縣級地區，也許反映當地人做事的積極性及管理制度上的鬆弛，在遠程巴士站竟然空無一人在售票，自動售票機有而說全壞掉，安撿設備齊全但無人管理，任人通行，最後經過一些周節上了車，那司機說，上車買票就可以，也許這就是他們認為的效率。